垂眸间,她没能看到时昼弯弯的眉目下,掩藏的狡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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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到山下的印刷厂,时昼十分娴熟地汇报着本月的生产情况,还双手递上了本月的账目。
郁妤随手一翻,目光凝在一处,不由得微蹙双眉。
其他两组的业绩勉强达标。而澜鸿所在的那组,成果却比其他两组少了三成。
她指着这个缺口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时昼一副为难的样子,犹豫着说出了情况。
原来澜鸿作为厂长钦点关系户,最开始确实如愿地操作了刻印机。
只是他每日心不在焉,也不想着干活,只是绕着这印刷法器踱步,一边走还一边敲敲打打,嘴里嘟囔着“阵法”之类的词。
与他同组的弟子不知他是什么来路,对此敢怒不敢言,只能默默地将他的活也干了。
本是两个人驾驭的印刷机,现在只剩一个人操作,效率当然低了。
或者说,只比其他两组低三成,那倒霉地与澜鸿分到一组的弟子也算尽力了。
心思一转,郁妤便明白了澜鸿在想什么。
修真界最讲正统,对上古所传的术法有着盲目的崇拜。
炼器与阵法结合本不是什么石破天惊的发明。
但正如老头不能接受她先修习防盗阵一样,在“正统传承”面前,这种奇技淫巧不太容易被人接受。
澜鸿恐怕也是深受这种思想荼毒。
所以第一次看到这种生产方式的他,好奇了。
但他这具分神只有筑基期,定是不能一眼勘破这个阵法,这才每日敲敲打打,试图破解她的发明。
想到这里,郁妤在心底冷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