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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记得昨天到底是几点睡的,后半段昏昏沉沉,对时间已经毫无概念,但绝对不会比三点早。

鲜活的记忆带着羞耻窜上脑袋,他又害羞又委屈的张了张嘴,惊觉自己的嗓子哑的说不出话。

而下一秒,躺在他身边的男人就拿过一杯水,抵在他的唇边,声音轻轻的,像是在哄人:“眠眠喝一点,加了蜂蜜,润润嗓子……”

纪眠很想瞪他,但他的眼睛昨天哭肿了,现在毫无气势,连睁开都觉得困难,伸手捧着杯子,都有点拿不住,喝了整整一杯,冒烟的嗓子才没像含了刀片。

厉沉舟接过空杯子,纪眠觉得浑身都不得劲,浑身都疼,他抿了抿唇,深深地明白什么叫做人面兽心,什么叫做披着羊皮的狼,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,什么叫做下不来床。

他转动黑眼珠,瞥向厉沉舟,对方却像是没事人一样,纪眠更加伤心了,好像又明白人与人的差距。

怎么说昨天都是厉沉舟更累,抱着他走来走去,但为什么他现在浑身难受,腿软的厉害,厉沉舟却毫无感觉?

……也不是毫无感觉。

是看起来神清气爽。

纪眠:呜呜呜呜qaq

这一对比使他悲痛欲绝,张了张嘴,厉沉舟转头又给他倒了杯蜂蜜水。

“眠眠乖,再喝一点。”厉沉舟垂着眼睫,“喝完再吃饭,不然你嗓子受不了。”

纪眠羞的脸上要冒烟了,怒喝完一杯,厉沉舟起身拿来了毛巾,跟照顾小朋友一样准备给他擦脸。

纪眠挣扎着,小声说:“不用……不用……”

厉沉舟却问他:“眠眠不疼了吗,可是我昨天弄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