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没想到竟意外发现了这只正在睡觉的狻猊。
这只……可以杀死比赛的狻猊。
他望着它,原本已经被镇压在深渊里的心魔,又开始蠢蠢欲动。
他的骑射之术不在裴宣之下,可裴宣能肆意狩猎争夺魁首,而他却连入场资格都没有,凭什么?
不甘心。
不甘心。
太不甘心了。
这种不甘心简直有如附骨之疽,无时无刻不在噬咬着他的骨髓,切肤之痛让他不得不疯魔一般地去思考另一种不可能的可能。
如果夺得魁首的人是他呢?
如果夺得魁首的人是他呢?
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,如果夺得魁首的人是他,父皇会不会遵循承诺,把桃桃嫁给他?
这个可能美好得让人近乎能忽略眼前绝望的现实。
李珩一手握紧弓弣,一手从箭筒中抽出羽箭,就像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一样,挽弓、搭箭、拉弦,一气呵成,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,箭镞已经牢牢对准了狻猊。
箭在弦上,指尖加诸于扣弦处的力量越来越微弱,他眼里只有那只狻猊,他知道自己必定命中目标。
可就在箭羽脱离弦弓的前一刻,一个微弱但不容忽视的念头突然闯进了心中——
他真的要为了这个不可能的可能,赌上自己已经唾手可得的权力和皇位吗?
“咻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