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一个茶杯直接砸在了四皇子的额头上,瓷器碎片迸溅,霎时头破血流。
皇帝霍然起身,厉声道:“你往日不学无术走马章台也就罢了,如今竟起了这等歪心思!韶宁视你为兄长,对你一向敬重,你却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!如此蔑伦悖理,你真是枉为人兄枉为人子!”
“枉为人兄枉为人子”,就差指着四皇子鼻子骂他不配当皇帝的儿子了,这八个字一出,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君王怒火之深,今日此事怕是不能善了。
四皇子面色惨白,四皇子的母妃陈昭仪更是连站也站不住了,直直地跪在了君王面前,一边磕头一边泪眼婆娑:“陛下!庄王年纪尚幼不懂事,心性未定,如何闯得出这等大祸来?定是身边小人唆使才会一时糊涂……他已经知错了!求陛下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!”
她此话一出,身旁顿时传来一声冷笑,李璟道:“年纪尚幼不懂事?也是奇了,男子二十及冠,庄王已过加冠之龄,竟还是年幼无知的稚子,真是越活越年轻。”
这话刻薄得近乎幽默了,有些年纪小的公主皇子没忍住差点笑出声。
一向与他不对付的李珩难得没反驳他的话,反而淡淡道:“正如陈昭仪所说,四弟年纪尚幼心性未定,但正因如此,更该严厉惩戒。初犯便险些酿成大错,若不严惩,不知日后又将惹出何种祸事?”
听着李珩李璟一唱一和,又想到自己儿子身上的伤痕,陈昭仪心头暗恨。
说到底,韶宁不过是个并非皇室血脉的商贾之女,若非有幸诞生于宫中,侥幸得了个公主的身份,在她儿子面前绝不会比一根草高贵多少,别说她如今毫发无损,便就是强占了又如何?
若非她刻意勾引,钰儿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来?
和她母亲一样,都是不安分的贱人!
但无论心里怎么想,陈昭仪面上是不敢泄露半分的,只能继续一边哭泣一边求情:“陛下……陛下!求陛下从轻发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