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蛋小小的，面上骨骼的走向与男生大不相同，很可能是个女孩。

小麻雀的娘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滚落下来，跪在地上不停磕头，王弗知道她的意思了。为了保护襁褓中的小麻雀，她谎称那是个男孩，因为海盗们抓到女孩，很可能直接丢进海里，要是是男孩，养大了还能卖出去，或者作为劳动力。小麻雀越长越大，就更不能表明她女孩的身份了，要不然在这个女性稀少的海岛上，等待着她的，将是无穷无尽的折磨。

“求你带——她走——”小麻雀的娘亲结巴着，十分努力地说出了这句话，长久以来，已经遗忘了的所有过去，如潮水般袭来，将她的意志力打了个人仰马翻。她爱小麻雀，不然不会十二年如一日地护着她长大，但她现在也有了新的牵挂。

她的头不停磕在沙地上，鲜血淋漓。王弗连忙制止了她，轻声安抚道：“我答应你，会好好照顾她，直到她长大，我还会教她读书，教她所有她想学的东西，给她找一个好归宿。”

虽然王弗说的“好归宿”并不是世俗的那个意思，但任何一个娘亲，听到自己的女儿能嫁一个好人家，都会高兴的吧？何况做出承诺的，还是州府长官的夫人。

风帆扬起，远岛的一切都被海浪甩在了身后，那里曾经有一座祭台，代表着愚昧无知、封闭自我，王弗将它烧毁，带着这里的人们，回到现实世界，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。

第182章 东阳歌

王弗带着阿弃回家的时候, 已经快要过年了，整个泉州府都是喜气洋洋的，打扮一新的市民们正在街上散步，忽然传来一个流言。

“齐九回来了！带回来好几条船！还有好多人！”

“有没有神鲲的消息？”

“那我怎么知道？去问齐小公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