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话的时候注意措辞,用旁敲侧击的方式,不要伤了人家的脸面,既然他不说,那肯定是不想旁人议论。”
“明白。娘子考虑周全,实为‘贤内助’!”
“得了,在这里夸我有什么用?我去下厨,你帮着七喜换一下阿弃的尿布。”
“……”
午饭十分丰盛,王弗单独给他们四个人开了一桌小宴。不知苏轼之前的劝告有没有用,只见章惇似乎心情愈发苦闷,一杯接一杯地灌酒,都不怎么说话。王弗亲自端上一个盖着盖子的大盘子,放在了章惇面前,并朝苏轼使了个眼色。
苏轼会意,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这是醪糟鱼头。”王弗顺手揭开盖子,香气四溢。
“是昨天早上那条鱼的鱼头吗?为什么不用晚上那条鱼的鱼头?”
“鱼头混在一起,我怎么知道是哪一条的?不如你把他们和你肚子里的鱼身子放在一起,问问它们这都是哪条鱼的鱼头?好吃就行了。”
这几句话看似毫无逻辑又十分幼稚,其实别有深意。状元就是“鱼头”,他们剩下的所有人都是鱼身子,其实第几名并无差异,但是一科就一个状元,就像一条鱼只有一个鱼头,章惇已经做了这条鱼的鱼身子,就算成了下一条鱼的“鱼头”,也无人在意他到底是不是超过了章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