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轼正色道“这可是有道理的好差事,表兄怎么会怪我呢?”
王浮则好奇,原来文同要罚苏轼,也是罚抄书的吗?这年头的体罚真没创意。
“苏哥哥,你抄了几次书了?”
苏轼昂首踱步,手中毛笔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,豪爽地一笑“零次。”他又一睨王浮,那眼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嘲笑——你以为我是你么?一篇文章都要背得七零八落的。
“行了行了,知道你是天才了。”王浮撅嘴,转而向李氏说“嫂嫂要想吃新鲜菜蔬,尽管去和乐楼领来,菜钱我都在文家表哥和苏哥哥的稿费里扣了。今日前来也是临时有事,就不在这里打扰嫂嫂休息了,苏哥哥,我先告辞了。”说着便面不改色地卷了苏轼给她画的那幅墨竹图,扬长而去。
几天后,苏轼精心写了几遍的《植树赋》就送到了王浮罢,深觉
普通人和天才之间简直隔着万丈深渊,这么刁钻的题目,这样新颖前卫的观点,若是换了王浮来写,恐怕薅光了头发都写不出一个字。
她又把苏轼的文章送去给王方看,王方看了之后连连称赞,不过还是放不下手里的算学书,称赞完了就让她自己玩去,王浮在一边拿着稿子,目瞪口呆。
如今王方和纪远几乎都住在书房了,他的研究方向是方程,纪远的研究方向是微积分,这两个掏空了王浮肚子里的存货,现在开始天马行空地延伸起来了。毕竟王浮不是数学家,没办法讲得那么详细和全面,有很多定理她更是忘了推导过程,这些都是需要他们研究的。
没想到王方竟然是个搞科研的好苗子,耐得住寂寞,也有灵性,几乎是一下子打开了数学的“七窍”,如今他在府学里也算是叫得出名字的老师了,许多高年级的学生都趴在他窗外旁听,听说去晚了就没位置了。
学生们都说王方讲解深入浅出,通俗易懂,容易联系实际,而且非常简单明了,只要弄明白《和乐小报》上提出来的那些数学概念和数学符号,再去听他的课,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,这还侧面拉动了《和乐小报》的销量,从前看不起它的许多读书人因此对它有所改观,还写信来交流和催稿。
鉴于大宋人人爱写信,王浮现在积压的读者来信已经有一个小樟木箱子了。忙乱中,她就没有及时发现信堆里那封与众不同的信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