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遇知道,以桑惊秋如今的武功,通过悬崖上的凹槽借力,的确足够脱困。
可并不能就此保证,一定会平安无事。
若他当时发疯,对桑惊秋动手,或者索性直接将人扔下去呢,对一个意识不清的人而言,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,届时,桑惊秋如何自救?
可那人分明知道有这种危险,依然选择尝试,就是为了赌那一点点能把他从“迷魂散”解救出来的可能。
只要有这一点点东西,就够了。
桑惊秋不是纠结的性子,时遇更加不是,他是确定了心情就会去做,并且,一定会做到的人。
心魔既除,他就绝不会再陷入其中。
更何况——
时遇微微睁眼,看着黑暗中模糊不清的人影,即便只能隐约瞧清一个轮廓,他也能立即在心中临摹出此人的模样五官。
过去十年的每一日,他从未想过,还会有如今这一日。
“嗯……”桑惊秋似乎是睡得有点热,翻了个身挣开他的怀抱,顺便将两只手伸出去,还往下拉被子,露出脖子和肩膀。
时遇不欲打扰他睡觉,就没再靠过去,探手摸了摸他的脸,和他肩靠肩,也闭上了眼睛。
沈夙在鱼莲山呆了十日,在桑惊秋的陪同下,把周遭玩了个遍。
距过年还有九天,他就告辞,回枧水帮去了。
这个时间,不少分派各处的堂主回山见掌门,于是桑惊秋又和施天桐袁暮亭那些认识多年的老朋友相聚,时不时还要下山一趟买些过年要用的,异常忙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