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勉强,继续串肉串。
时遇看了他好几眼,见他一直低头忙碌,忍不住问:“你不问问我?”
桑惊秋头也没抬:“问什么?”
时遇:“叫沈夙来吃夜宵,我不同意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桑惊秋顿了一下,停下来,抬眼看他,“有什么问题?”
时遇:“他是你的朋友,我不让他来,你不会不高兴么?”
桑惊秋:“……”
时遇串好肉串,在一旁的水桶里洗干净手,开始点炭生炉子,准备烤肉。
他不疾不徐地动作着,火光照在脸上,瞳孔熠熠生亮,一如既往地淡然。
直到把炉子点好,没听见桑惊秋答话,才终于按捺不住,再次看过来。
桑惊秋盘腿坐在他对面,双手托着下巴,看他干活,冷不丁他回头,二人视线在空中轻轻相撞。
时遇忽然想起,鱼莲山刚刚立派的第一个冬天,也是这样寒冷的天气,他在书房里看信件和账册,桑惊秋坐在火炉旁烤火看书,饿了就丢个红薯或土豆进去,至今回忆起来,都是烤红薯烤土豆的浓浓香气。
那些场景,他没有一天忘记。
可过去十年中,他却没有一次想起过。
即使服下“迷魂散”,在幻觉中与他相见,也从来都是虚幻的场景,那些曾真正发生过的种种美好,仿佛有自己的意识,从来不曾主动入梦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