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遇心情十分复杂。
高兴的是面对处于疯癫状态下的他,桑惊秋没有转身就走,试图拉住他,还在他昏迷之后一直陪护,一夜未睡;
可另一方面,桑惊秋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,还能冷静分析利弊,短时间内做出判断,不顾危险地利用这个意外来达到目的,连自身安危都不顾,又让他难以抑制地想到十年前那义无反顾地一跳,心情也实在美丽不起来。
他两口喝完粥,说:“时近舟来过吗?”
桑惊秋点头,知道他所指何事:“消息散布出去了,我也联系了天桐和暮亭,留意江湖上的风声。”
昨夜状况事发突然,但也因此,目睹时遇拿着那把剑去抓坠崖的桑惊秋的人,多了许多。
加上时近舟“无意”的透风,很快就会有“掌门练剑走火入魔”等相关消息传出去,届时,只要跟那把剑有关的人,一定会知道。
认真说起来,这样演一出戏的效果,大大好于他们计划中的情节。
至少,时掌门当时的状态,的确是肉眼可见的疯癫,再聪明的人,也察觉不出端倪。
这些东西,时遇自然知道,他也明白,桑惊秋是为了鱼莲山。
可:“你那样做,没想过后果?”
他当时整个人陷在幻觉之中,神志不清,虽然知道眼前人的身份,绝不可以伤害,可桑惊秋故意刺激他,说要走,还故意引他上悬崖,万一有意外,该如何收场?
桑惊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:“我没那样愚蠢,你当时也伤不到我。”
时遇一点也没生气:“我当时的模样,很吓人?”
桑惊秋点头,一个失去神思和理智的人,无论如何都是吓人的。
尤其这个人曾经占据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,却又因为自己,变成了那副模样。
“你现在感觉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