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非是个读书人,看过许多描写银杏的诗句,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么大片的银杏林,赞叹不已。
等他夸完银杏林,桑惊秋将他带到旁边的石桌,拎了水壶泡茶,边问:“你这次过来,是否有什么事找时遇?”
谢知非接过茶杯,轻轻叹气:“逃不过你的眼睛——不瞒你说,是陛下派我来的。”
桑惊秋:“他目前不在,你若是不急,可以待上两三日,待他下回出关,你亲自与他说。”
谢知非愣了一下,笑起来:“这倒是不必,你与时掌门说,是一样的。”
两人聊了一个上午。
在石桌上用完午饭,又谈了片刻,谢知非就要告辞了。
“府内事务繁忙。”他对桑惊秋解释,“你下回去苏州,一定去找我,我们一起喝酒。”
桑惊秋要送他,他也没让,带着自己的人下山离开。
下山上了自己马车,自小跟在身边的书童问道:“少爷,这样处理,可以吗?万一陛下怪责,该如何是好?”
谢知非微笑:“陛下命我前来敲打鱼莲山,你觉得以时掌门的厉害,会想不到这一点吗?”
书童:“那少爷的意思是……”
谢知非:“惊秋与时掌门都非常聪明,有些话不必多言,他们自然明白。”
书童:“那时掌门为何不自己出来见你?”
“他与我见了面,事情就无转圜之地了。”谢知非心道,由惊秋做中间人,的确非常合适,“此事已了,不会有事的,出发罢。”
此时,山上木屋,桑惊秋将谢知非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时遇,后者听完只是点了点头,不置一词。
他这些年的选择,也并非完全为了天下,因此压根不在意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