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门山非莫如玉设立,存在多年的老门派,能在那么轻的年纪,越过那么多人坐到那个位置,当然不简单。
与其相处的那段时间里,桑惊秋既佩服他,又在一些方面与其理念不合,因此平日打交道很注意分寸。
严格来说,那时的他们,也算得上朋友。
哪怕知道他和时遇准备成亲,心里的茫然苦痛,也只是因为自己“求不得”,与莫如玉这个人并无关联。
后来他坠崖、落水、活下来,整整十年间,他没有打听过任何和时遇、和莫如玉有关的事,偶尔听说一些,也只当成八卦消息。
所以他压根不知、也没想过,那两人会再跟他有所瓜葛。
直到和时遇重逢,他知道了一些从前的往事,再去回忆当年莫如玉的一些言行,就什么都明白了。
但除了最初的惊讶,他也并没有其他太多情绪。
十年,足够冲淡许多东西。
在忽然见到莫如玉之前,桑惊秋就是如此认为。
可眼下,乍然面对面,他却发现,其实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平静。
“你杀我,如何能令他痛苦?”桑惊秋问,“况且,你未必能杀我。”
莫如玉盯着他看了看,视线后移,落在时遇身上片刻,再次转回桑惊秋脸上,看着看着,嘴角渐渐勾起,露出一个复杂难明的笑:“那就试一试,看看你死了,他到底会不会伤心!”
话音刚落,人影已闪至洞口处,看样子是想到外面去打,桑惊秋想也不想跟上。
夜明珠光照下,时遇脸色惨白,他凝神静气,深吸了两口气,勉强提起精神,慢慢朝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