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偏偏选在这么一处偏僻的山洞,又这么“巧”的,除了桑惊秋,再无旁人知晓其所在。
当本该出现的人接连多日不在,连同关心他的大夫朋友也一同消失,其他人又似乎一无所知,惊秋能想到的地点之中,一定有这个山洞。
时遇见被戳穿也不恼怒,反而问:“那你会不会生气?”
桑惊秋也在自问,毕竟被欺骗了,不管对方目的为何,这都是不争的事实。
可细想之下,却并未有什么气愤之情,或许说,此时此刻,占据他心中更多分量的,是迷茫和不解,而非其他。
“我不气。”
时遇有些意外:“为何?”他都做好承受怒气的准备了。
桑惊秋朝后仰,靠上石壁,抬头看凹槽里的蜡烛:“我说不清,或许是因为,你救了我,在恩情之下,生不生气,并不重要。”
时遇皱起眉头:“你认为这是恩情?”
这下轮到桑惊秋意外:“难道不是吗?”
“十年前你中毒,本就与我有关。”时遇摇头,“这些,本就是我该为之。”
桑惊秋笑了一下:“十年前的事,并不全是因为你。”
时遇:“我如今这样,只是为了你。”
这仿佛绕口令一般的对话让桑惊秋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时遇立即又说道:“恩情,你十年前便还清了。”
桑惊秋怔忪,明明不久前才说,尚未还清。
时遇:“我若不那样说,你会接受西岳的治疗吗?”
桑惊秋:“我……”
时遇:“你可以不治,但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。”
桑惊秋觉得,已经如此过了十年,左右不会死,就这样过下去,也没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