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身,回头看见时遇靠在一棵大树上,双手抱胸,正在看他。
出城之后,他们一路同行,可不知为何,时遇始终落在后头,不近不远,能随时跟上,又不会离太近。
见桑惊秋看过去,他也不动,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。
桑惊秋懒得理会,到树荫的另一侧,席地而坐,拿出水壶来喝水。
刚喝了两口,时遇走过来,慢慢地在他身前蹲了下来,道:“这些年,你在哪里?”
桑惊秋:“南方、北方、西北、西南……很多地方,喜欢哪,就留在哪。”
时遇:“为何不回去?”
又是这个问题,桑惊秋没有假装听不懂,而是反问:“为何要回去?”
时遇皱眉,在他看来,这根本不是问题,更不该成为桑惊秋十年都不出现的理由。
“你从前说,不会离开鱼莲山。”时遇直说道,“我都记得。”
桑惊秋拧开水壶,仰头灌下一大口茶。
那些话他自己记得吗?自然是记得,不仅仅是这一句,自己说过的每句话,他都记得。
可那又如何?
他答道:“从前是从前。”
时遇却不能接受这个回答,追问道:“理由。”
桑惊秋瞥他一眼:“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吗?”
时遇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