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长辈反应过来,随便收拾了东西,就跑了。
难怪觉得面熟!
不仅仅是因为几个月之前有过一面之缘,更为重要的是,原来除了那次,他还曾在别处见过那名男子。
就是鱼莲山后山的那间小屋,被他们掌门挂在墙上的,那幅人像画!
泛黄的银杏叶、藕色外袍、玉白长笛,一切都那么熟悉。
视线轻移,不断将画中人烙上心头。
这幅画出自他手,他不爱丹青一道,但出身时家,记事起便学琴棋书画,桑惊秋从华山学成归来后,常常向他请教相关事宜,一来二去,也常常下笔,但他素来没什么耐性,更从未画过这样完整的人像画。
本以为会很难,可真正落笔时,笔触丝滑自然,几乎无需多想,桑惊秋的模样就跃然纸上,一气呵成。
那大概是十年之前,他们最后一次和睦的相处。
已经十年了。
时遇微微阖眼,有意忽略心头隐隐的刺痛,很快恢复如常。
这么久以来,早已习惯,如同吃饭喝水,他太懂得如何应对这种痛楚。
走出门,就见袁暮亭正赶来,形色匆忙,时遇以为帮里有重要事,就停下来,等着听。
可袁暮亭老远看到他,就喊:“惊秋有消息!”
时遇一愣。
袁暮亭反手从身后抓过一个年轻小伙:“他见过惊秋!”
小伙正是于子忧。
他从家回来就立刻找到堂主,刚说了一句“我见到了掌门屋里的画像中人”,就被拖着跑来了,这会儿连气都喘不匀,只能胡乱点了点头:“我,我,我见过……那人……跟……”
时遇打断他:“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