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遇忽然想起,几年之前,他刚开始准备设立鱼莲山,也是非常忙碌,连睡觉都要挤时间,桑惊秋如影随形的跟着他,但无论多忙,每到用膳时,桑惊秋一定弄来饭菜,催着时遇吃。
有时去酒楼买,有时请人上门做,实在不行就自己下厨煮粥或拉他煮阳春面,因为忙,那段时间吃饭都是匆匆忙忙,但从来没有少过一顿。
现在,每天睁眼就是忙,门派之内本就事务繁多,为了早日把跟莫如玉有关的门派一网打尽更是多了不计取数的负担。
还有找桑惊秋,随时紧盯各种消息,生怕错过半点。
若非桑惊秋提起,时遇几乎忘了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好好吃过饭,似乎也早已不记得好好吃一顿饭是什么感觉了。
桑惊秋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坐下吃饭罢。”
见人动也不动,他斜睨了一眼,“不吃我便走了。”
时遇立即走过去坐下,面上依旧平静,接过桑惊秋递来的茶杯,缓缓喝了两口。
温热的菊花茶水润喉入腹,时遇觉得安定些许。
桑惊秋从食盒里将饭菜端出,一一摆好,又朝邢胸口摸去,拿出时手上多了把白瓷小壶。
“大过年的,应该好好吃饭。”他拿过酒杯倒酒,“你在忙什么?四平帮?还是司命楼?”
这会,时遇已经平静下来,但仍一眼一眼地看桌对面:“都有一些问题。”
桑惊秋奇道:“你从前说过,这两个门派成不了太大气候,也一直处理妥当,何至于如此劳累己身?还是有什么别的事忙?”
时遇不知如何解释,难道告诉他,我是为了找你?
桑惊秋看出他的迟疑,摇了摇头,道:“不愿说便罢了,吃完饭就休息,今日除夕,有什么大事也都留到明年,好吗?”
时遇放下茶杯,改而端起酒杯,慢慢点头。
桑惊秋就笑了,招呼他喝酒。
外面下着大雪,屋内火炉滚热酒菜飘香。
桑惊秋倒酒吃饭,边跟时遇聊着一些趣事,比如自己又练了哪些好玩的招数、在后山发现了罕见的小动物、跟弟子们一起踢蹴鞠输了银子、下山时抓了个小偷送官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