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坠崖第十年 加九 1108 字 2024-01-03

准确来说,时遇心里的并不是“事”,而是一种“情绪”。

——他发现,自己对桑惊秋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。

前几日,他让桑惊秋筹备婚事,桑惊秋没说什么就答应了,连姓顾的什么兄长生辰都没去,明明之前还因为这事要离开鱼莲山。

这代表在桑惊秋心中,他的事,或者说鱼莲山的事,才是最重要的。

原本也该如此,这么多年来,桑惊秋所表现出的,也是这样。

时遇本该放心,但桑惊秋离开苏州后,他莫名其妙地不安起来,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,会对他、对鱼莲山,造成无法估计的伤害。

其实他虽然随心,其实做事也懂得未雨绸缪,尤其关系鱼莲山的事上更是如此,毕竟,无论是谁,无论想习武或想赚钱,没有人是奔着找死上他鱼莲山的。

所以至今,鱼莲山虽遭遇大小风波,好歹都有惊无险地渡过了,随着门派壮大之势,时遇在考虑问题时不免更加谨慎。

会发生什么,让鱼莲山陷入危机?还牵连到他本人?

他自问冷心冷情,会被什么伤害到呢?

时遇想了几次想不通,便不打算理会。

可那份不安非但没有随着他的“忽略”而消退,反而越来越清晰明了,犹如一根悄然刺进心里的细针,并不疼,但令人无法不在意。

时遇忙完手头的事,临走前去二伯家吃饭。

“遇儿有心事?”二伯看出侄儿心不在焉,关心地问了一句。

时遇本想说没有,一想,还是把心里的顾虑说了。

二伯听完倒是笑了,问他:“二伯问你,你担心的究竟是什么?”

时遇不解,什么意思?

二伯给他夹了个排骨,问:“你身为一派之掌,担心门派无可厚非,可你如今得心应手,即便有什么事,也不至毫无应对之力,无需预先担忧,此非遇儿本性,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