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一个月后,时遇就不再是从前的时遇,虽然时遇无心无情,对他更无意,可只要时遇还在,哪怕非常渺茫,哪怕他从没想过现在说出口,多少总还有些希望。
而如今,是半点也无了。
可他为何不难过?
这是为什么?
桑惊秋有些茫然。
门再次被敲响,有弟子进来说,掌门临走前吩咐了,让他们即刻启程回鱼莲山,筹备婚事。
桑惊秋深吸了一口气:“知道了,安排一下就走罢。”
他给安平的顾听云兄弟二人写了封信,说门派内有急事,他无法前往贺寿,真诚道歉,并表示日后一定补偿回来,就带着重新收拾起来的行装和几个弟子,出发。
回到鱼莲山的这一日,恰好下雨,桑惊秋让其他人去休息,自己到后头,找到了正在商议事情的施天桐和袁暮亭。
把时遇要成亲的事一说,二人都呆住了。
施天桐咽了咽嗓子,问:“这是真的还是假的?是不是……哪里不对?”
袁暮亭也面带疑惑。
怎么说呢,若现在要成亲的是别人,比如施天桐或袁暮亭,抑或山中随意一个弟子,他们都会开心,此乃大喜事,应该重视。
可换成时遇,情况就变得古怪起来了。
暂且不论时遇出趟门怎么既忽然要成亲,单说时遇那个性子,竟会在这么短时间之内遇到意中人,不说奇奇怪吧,简直匪夷所思。
而二人都知道,以时遇的脾性,除非是自己钟爱,否则,没人能逼他。
对方是什么人?
施天桐问桑惊秋:“是谁?我们认识吗?”
桑惊秋站在门口,双手负后,望着外头如雨帘一般的秋雨:“我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