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应该是天大的好消息,才能让江存川高兴到喜极而泣。
但沈喻的心却一寸一寸地慢慢下落。
那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再次出现了:如果他想起了全部的事情,那么他到底是谁?是自己,还是成为了这个已经死去的“沈喻”?
看着江存川亮起来的眼睛,沈喻不自觉攥紧了手掌。
能够让江存川始终挂心,又如此欣喜的,不是他,而是已经死去的沈喻。
他只是另一个无处可去的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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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应少爷,你可好几天没来了。”
银色会所中,相熟的朋友搂着应怀瑾的肩膀,打趣:“听说你那未婚夫治好了?怪不得现在都不和我们一起出来了。”
“原来是收心了!哈哈哈!”
应怀瑾仰头干掉一杯烈酒,头痛得很。
事实上,他压根儿也不是为了婚约收心,而是失去了沈喻这个冤大头后,仅凭他自己的经济实力,无法承担三天两头就跑来花天酒地的开销。
今天之所以会应约,也是因为程骁主动请客,再加上他确实心烦得厉害,需要借酒消愁。
都怪沈致知忽然要查沈喻的流水,害得他不得不把之前从沈喻那里转移的一部分资产,紧急拿去抹平账面。
可即便如此,也不能完全填补亏空。
只要沈致知查出异常,就会立刻找到他的头上。
现在只忐忑悬在他头顶的那把达摩克里斯之剑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