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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池,张嘴。”

何池迷迷糊糊含住药,不小心含住了岑屿的手指,他嘴唇柔软,温度烫到了岑屿的指尖,岑屿看着何池红润的嘴巴,喉结滚动。

他来不及想其他。

因为何池一口一口将药嚼碎,苦涩充满了整个口腔,他浑然不觉,凭着意志力——或者说是前尘往事留下来的习惯,缓慢地吞下了药。

岑屿心疼不已,“小池——”

恍然间,何池似乎听见有人在焦急叫他,“别嚼了,喝点水,……你喝点水。”

水杯抵在他唇边。

他抿了一口,嘴里苦味让他更加分不清梦境与现实。

“苦吗?”

其实是苦的,但他很乖地回答说,“不苦。”

后来他喝的水中像是加了糖,甜甜的。他窝在岑屿怀里,被珍惜地捂住,退烧药起了作用,没多久,他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。

烧本来退了,后半夜又烧了起来。

这里没有冰块,岑屿只能用酒精不停地擦拭着他的耳后,脖颈。一遍又一遍。

何池明明浑身滚烫,却如坠冰窟,浑身发凉,一直梦语,脸上因为高烧而有血色,唇色却有些干裂。

岑屿用棉签沾了水,润着他的嘴唇。

“别,别这样对我……”

“对……不起。”

隐隐约约,朦朦胧胧,岑屿凑近何池才能听见他在说什么。他拾起何池的手,抵在自己的额上,“没关系的小池,没关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