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尚的病房在二楼,门外还有便衣警察在看守,等到许亦竹上前时,病房的门刚好从里面打开,有护士给他换完药出来。房门半敞着许亦竹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病床上的人。
他穿着病号服,左手输着液,右手用石膏板着,脸色憔悴,整个人如同丧家犬一般。
“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?”坐在门口椅子上的便衣警察发现了许亦竹问道。
“你好。”许亦竹客气道,“我是他朋友,我能进去看看他吗?”
“这恐怕不行。”男人拒绝道。
许亦竹点点头也没有再坚持,只是说:“那我可以再看他一眼吗?”
男人没有为难他,身子错开让他从房间门上的观察窗看去。
似乎察觉到有目光注视他,孙尚转过头来看到了许亦竹。他的情绪忽然就开始激动起来。
“许亦竹!许亦竹!”他冲着门口大喊大叫,许亦竹被突然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。
门口的便衣警察察觉到他的异样,推开门走了进去告诉他不要大声喧哗,保持安静。
“你让他进来!”孙尚怒吼道,“他怎么敢看我笑话!啊?”
许亦竹看到他落魄狼狈的样子,内心毫无波澜,没有痛快也没有同情,就像是看到一片落叶,一捧黄土一样的平静。
“许亦竹!都是你!都是你害我!”病房内孙尚还在歇斯底里地吼叫着。
闻声赶来的来医生撞开许亦竹跑了进去,将人按在床上给他注射了一针镇定剂,渐渐的孙尚的声音变小,到最后直接昏睡了过去。
许亦竹从医院出来时,天色恢复了清明,抬头便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澄澈。
季邂见他从里面出来从车上下来走向许亦竹关切地问道:“怎么不高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