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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邂又问道:“多久了?”

“我情况不严重,不需要一直吃。”他急切地辩解,“我以前也很少吃这个的,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才会……”

季邂看他一副寒心酸鼻的模样,心里很是不忍,但还是硬着心肠逼他,“你吃这些药,为什么不跟我说?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托付?”

“不是的。”许亦竹说道,“我好了,已经很久不需要靠药物治疗了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
“你自己可以,所以不需要我?对吗?”季邂苦笑,“许亦竹,我算什么?”

“我原本以为,你只是心底压着秘密不肯说所以会失眠。但我不知道,你还有抑郁症,会失眠严重到要靠药物来缓解。”

“你在我面前隐藏的太好了。”

许亦竹此刻犹如承受凌迟之痛,但他强忍着眼泪,平静道:“对不起。”

他说:“是我的错,你要走就走吧。”

思绪开始不受控制的胡乱猜测,他黯然无神,任由阴郁的情绪包裹着自己。说出的话比利刃还要尖锐,倏地一下刺进季邂的胸膛。

“你赶我走?”季邂不可置信的看向他。

“走吧,本来我也不想谈,是你说的,我什么都不需要付出,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。”他嘶吼着,努力抑制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,“你走啊!看不到吗?我有病,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?想被传染吗?”

失眠和抑郁不会传染,但会影响。

许亦竹想,自己是一个神经病,如假包换。

季邂从没见过这样声嘶力竭的他,发了疯,像破壳而出的新的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