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长青办了喜事,这两天的公务都招待到空茗雪这里,他夜里点了灯,披着张大氅批注公文,直熬到天亮,还是没什么困意,只是胃里不舒服,近日都是这样。
“今日,没人来修葺后房吗?”空茗雪偏着头望着一片安静的外院。
下人给他备好温水净脸,“王爷,后房昨日就修缮完了。”
空茗雪轻轻嗯了一声,微微垂着头,难免有些失落,但司瀚玥不能总借着由头易容进来,这样也不安全,还不能把他长期安排在府上,他府中的下人怕都得过皇帝的眼,只有几个贴身嬷嬷是原来陪他长大的。
他在朝中的人前日给他传信,大概意思是皇帝有想监理司的想法,重整军中制度,撤销李想、陈韵两位将军的兵符,一切归中央辖制,朝中局势是两边倒。
如此这般倒是一切为皇权,皇权不可侵犯,可是这样也如同给将军的爪牙带上一层镣铐,难道战争来的时候还要畏首畏尾的当场写份请战书?
近些年的边境骚乱一直不停,敌寇总是小打小闹,不肯展现庐山真面目,也是在试探皇城的能耐,这一直是个长久战线,小事不代表就是无事,空茗雪多次提醒,也不知空路远究竟听出多少,还是一直在剖析空茗雪的真心与否。
想到这空茗雪就忍不住笑了,人人都觉得他如今如困兽,在这苦苦坚持就是别有所图。
司瀚玥连着几日没找到机会入府,就在西郊别院附近盘了个药坊,他易容的本领也是风得意教的,这老师大概自己就不是个熟手,教的他就更是半斤八两,脸上肿的见不了人,他用草药磨成粉末,涂鼻梁画眼下修轮廓,这样倒也真有改善。
药坊开起来,每日都还有人来诊病,他前日上山捡了个采药的少年,那少年发烧好几天,一转醒就要认司瀚玥当个师父,司瀚玥开这个药坊也不过想给自己在京城找个身份,做些有意义的事,他医术不精,哪里到了能收徒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