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度却也是骤然降下,他掀了帘子,瞧见那两人身影,身量高的微微侧着脸低声与风得意说着话。
浅纱下的侧脸轮廓如刀削,眉梢似墨画,空茗雪觉得心口一滞,忍不住咳得更厉害,惨白的唇上渗出些血色来。
他不禁苦笑,这五年来眼花的时候还不少吗……
司瀚玥看向那马车,主子咳得这么厉害,这赶车的下人竟这般无动于衷?
最后还是风得意看不下去了,掀了帘子,整个人凑上车里暖和,“公子,怎么样了?”
空茗雪的脸色惨白如纸,薄唇轻抿,唇上竟还挂着一滴血珠,额上已被汗水打湿了,无力的抬起手用帕子擦了血,轻轻摇头。
风得意掀着帘子,缝隙中可看到那人的身影,空茗雪的目光不自觉的跟随过去。
以前他总觉得司瀚玥容貌出众有特点,却在那人离开后看见谁总觉得都有些司瀚玥的影子。
前年他大病一场,府上之事他又很少挂心,睡上几日府中的下人都不知被人暗地里换了几波,当日给他送药的是个看着十七八岁的少年。
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,手里捧着药碗微微发着抖,低垂着头,空茗雪从那个角度看去,从额头到眉毛,一直到坚挺的鼻梁和那双与司瀚玥如出一辙的眼睛,登时便是要把他的心揉碎。
但那少年显然不是。
但他还是忍不住把那少年留在身边,哪怕只是晨起时能瞧见那双眸子,哪怕那目光怯懦也无碍,有一点相似也好……
这五年浑浑噩噩,多在病榻和幻想了。
清儿一天天长大,他也早该醒了,相信那人不会回到他身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