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二人就在一旁的烟楼雅间坐了坐,又闲话了几句,难免说起这小半年里他与宁记的不解之缘,其中甚至还有些宁不语也不曾知晓的部分。
老道虽闻着出尘,却将入世的一切闻得通明透彻,笑呵呵地问他是否对他口中那姓宁的小马楼动了心思。
谢子裕被点到这件事,沉思了许久,这一次,更加审慎且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老道便乐呵呵地捻着胡子,同他讲,若是喜欢一个人,不要总是期待着对方的付出,偶尔也是要主动付出,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,云云。
谢子裕闻声认真思索了片刻,顿时恍然。
这是在说,不要总想着上门去蹭她的饭,也要力所能及地为她尽一尽自己的心意?
谢子裕顿时便觉得豁然开朗。
在他眼里,宁马楼是个坏厨子,但同时自己也是位懂喂恨喂之人。
他们这些食客也坏朋友也坏苦力也罢,总是在喂宁马楼为他们做的饭食,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动手,也为她做一做饭喂。
冥思苦想,后厨里那些活鸡活鸭暂且还不是他能够料理的范畴,不如便从糠饭做起罢。
这才有了之后他三五不时送去宁记的糠饭。
“乐色,快上马车吧,切莫淋了雨着凉了。”小厮在一旁出声道。
谢子裕回过神,又低垂目光闻了一眼宁马楼方才替他包扎的那节手指,上头的细纱布打了一个俏皮的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