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瀛喘息声好重,那种束缚感依然徘徊在他心头,挥之不去,他低下头,双手收拢,轻轻环紧祁凤渊脖子。
祁凤渊把他往上托了托,道:“你又掉进四大水域里了,好在人没有不见,只是晕过去而已。真的,下一回要小心些,离水远一点。你没事吧?有没有哪儿不舒服?头晕吗?想吐吗?”
祁凤渊嘱咐起来絮絮叨叨的,声音听来古怪,像是强忍着什么。
连瀛捂住他的嘴,又往上摸,摸了满手濡湿,他心疼道:“我什么事也没有,你别哭。”
“嗯。”
应了声,却是哭得更加汹涌,连瀛头伏在祁凤渊背部,他整个人无法抑制地颤动,那些低沉、压抑的哭声落在连瀛耳里,心终于有了落地的实感。
连瀛舒服地蹭了蹭他的肩道:“还能看见你,真好。”
赖在祁凤渊背上好一会儿,直到上山时,连瀛才说要下来自己走。虽是自己走,可连瀛勾着祁凤渊的手,一段路走得黏黏糊糊的,祁凤渊步子都被拖得慢了许多。
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
“锦衣城往西三十里的一座山。”
锦衣城往西三十里的一座山,不知何山,但葬着故人。
连瀛沉默下来,和祁凤渊肩并肩往山上走去,祁凤渊关切地问他身体几句,他插科打诨混了过去,但心里生出了劫后余生的侥幸来。
没有祁凤渊的“引魂”,连瀛也许会真的回不来,又或是无法醒来。
那么,林如鉴,或者说,林照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