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与人交手了么?”
连瀛点头,应道:“是。”
“那……”祁凤渊犹豫起来,缓慢、轻声、又疑惑道,“你是被人打哭了么?”
“……”连瀛沉默一瞬,倏而笑了起来。
连瀛屈起一条腿,手肘撑在膝上,半张脸埋在肘弯里,侧目含笑望着祁凤渊,“我哭,是因为想到你。与人交手,那人是我旧友。我没受什么伤,你想问这些,嗯?还想问什么?”
祁凤渊又浮现出犹疑的神色,连瀛放轻声音,似诱似骗道:“想问什么都行啊。”
“为什么,”祁凤渊道,“想到我便哭了?是我惹你不高兴了?”
祁凤渊仔细回想道:“你不喜欢我碰你?抱歉……”
连瀛道:“我不喜欢你道歉。”
祁凤渊立即噤若寒蝉。
连瀛捂脸笑了两声,放下手,又是那般珍而重之地回望祁凤渊:“对不起,我不该朝你冷脸,不该口不择言,更不该不辞而别。我生气,也仅是气自己。我哭,是我自觉欠你颇多。并非是你惹我不快。”
“祁凤渊,不要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去。你也可以对我生气,可以对我冷脸,可以让我道歉。”
“你真的用不着,时时刻刻迁就我。”
祁凤渊怔住,动了动嘴唇,一时无话,良久才找回自己声音道:“我没有迁就你。”
“我……”祁凤渊坐得离连瀛近了些,伏低了上身,发丝从他肩头滑落,碰掉了衣襟夹着的天玉白兰,恰恰落在连瀛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