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第二剑来临之前,林镜脚下一勾,手肘使力抵着林照水咽喉,和他一同滚倒在血泊中。
血顺着林镜发丝滴落到林照水脸上,两人近在迟尺,林镜按着人,又道:“我同你解释过,我未修习过‘肉白骨’,也未入过象山秘境,伤江逐火的人不是我。”
“不是象山秘境。”林照水侧目闭眼,血珠划过眼尾,没入他的耳廓里,耳膜鼓胀,他听不太清了,只道,“你要杀他。”
“在重河那夜若不是我早些赶到,你的剑便要落到他身上了。林镜,你想杀他,你瞒不过我。”林照水睁眼,望进林镜的眼里,“我不明白,逐火与你并无过节,也与林家权柄无涉,你为什么要杀他?”
林镜松开手,轻笑一声,反问道:“我的林大公子,不是你说的吗?‘林镜作恶从不需理由’,你现在问我为什么?这未免太过好笑。”
林镜翻身一滚,躲过汹涌袭来的花潮,单膝跪在地上,抹了抹唇边血商量道:“杀阵杀不了你,你气力难以维系,同样杀不了我,不如到此为止,你收了‘肉白骨’,我也解了杀阵,如何?”
“不如何。”林照水利落起身,盘腿而坐,双手相错,拇指轻点,两掌间生出无数红线,如藕丝相连,他起诀道,“看来你真是未修习过‘肉白骨’,‘肉白骨’可不只是用在死者身上。”
红线拧成一股,不断扭曲变化。鲜丽的红逐渐褪去颜色,等亮光暗淡后,林照水掌间的红线变成了乳白色的一截骨头。
林照水微微抬头,隔着靡丽纷扬的红花朝林镜遥遥一望,他双手合上,再分开时,那截白骨化成齑粉。
林镜本将起未起,顿时神情一变,整个人跌跪在地上,他一手撑在膝头,面色都苍白了许多,人还未开口,倏而偏头空手接住旁侧刺来的剑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