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若你是你娘,你是你爹,抉择也不会有所不同吗?”连瀛揭人伤疤在先,又体贴道,“朱公子放心,槐城对言人是非不感兴趣,更与朱氏无冤无仇,井水不犯河水,朱公子不必句句敲打。”
朱不辞无话,先一步踏出打开的结界。
万水已是没眼看了,扶额长叹。
祁凤渊轻扯连瀛衣袖,对连瀛作口型,连瀛认真看,发现是“有冤有仇”四字。
连瀛:“……”
几人出结界后,朱不辞与祁凤渊分船而行,临别前祁凤渊问朱不辞:“你对龙隐村有何打算?”
“我以为仙君不会问我这些。”朱不辞淡笑。
少年执白伞立在岸边,细浪在脚边不断翻涌,却连他的鞋都触碰不到,朱不辞看脚下看得出神,久久后道:“后浪逐前浪,左右不过是走前浪走过的行迹。”
“所以你要走前人走过的路,可前人已经证明这条路并不好走。”
朱不辞抬手,忽而大风起,卷着浪头一股高过一股,最终携着浪花狠狠拍在了朱不辞的鞋面上,打湿了半边的衣摆,“好不好走都是人走出来的,但人不能只靠自己走,浪无大风助力,或许永远也翻不上岸来。”
祁凤渊明了,龙隐村对朱氏来说,就如大风对细浪,从朱问安到朱不辞,这点从未变过。
“朱氏内乱,道域‘溯洄’失窃,待我回去局面将会有所变动,朱氏在我手上也许会衰败,但必定不会一蹶不振。”朱不辞凝视祁凤渊,“我需要龙隐村,朱氏也需要龙隐村。”
朱不辞说得坦荡,有一瞬间令祁凤渊误以为眼前站着的还是那个未历多少事的少年,祁凤渊道:“本心难守,你需心中有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