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死了。”
连瀛疑问:“那我答得不对吗?”
祁凤渊摇摇头,看向第二面壁画,“不,它是在去槐城的路上死的。你过于无聊在路上掐光了它的花瓣与叶片来数数,还没到槐城它就枯萎了。”
“好吧,看来我不适合养花莳草。”
连瀛轻笑一声,靠在了壁画上,他已经收回黑雾,水汽冲淡了血腥味,空气带着股湿润感。
他注视祁凤渊的背影,昏黄的烛火笼在连瀛的眉眼上,眼睛像三月被春雨淋过的桃花瓣,时而泛着细碎的光,连带看向祁凤渊的目光都温柔了许多,“你对我这么了解,对往事也记忆深刻,想必你我结为道侣那三百年恩爱非常。我养伤养了三年,想来你也不好过,那场架你我也就扯平了,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要和离?”
祁凤渊噗嗤一下笑出声,他转过身,不可思议道:“恩爱非常?我和你?”
他摇头,眼神戏谑又坚定道:“我不了解你,你我从未了解过彼此。”
连瀛站直,他心里又升腾起那种古怪的情绪,不受控地在心底蔓长,他直直地盯着祁凤渊,试图从那副让人厌憎的表情中看出真假。
他在判断祁凤渊说的话,但遗憾的是,这似乎是真的。连瀛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感到遗憾,他明明失去了记忆。
“不过,”祁凤渊也看着他,“你为什么离开槐城,跟我来神境?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?你说出来,我可以给你,不枉你我道侣一场,总要好聚好散的。”
“只要是我想要的,你都给我?”
“自然。”
连瀛侧头大笑,松散的发丝落下一缕来,他朝祁凤渊扔了件东西,杀意凛然、一字一顿地道:“我想要你的命。”
祁凤渊低头细看,那是由两股细绳拧成的红绳,红色已不再鲜艳,断口毛毛糙糙,摸着像细小的绒毛。这样的绳子祁凤渊眼熟,在他的手腕上就正系着一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