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塑像——左明正执着连瀛用过的火折子,他借着火光看连瀛,本是慈祥的眉目现在尽是贪婪的神采,佝偻的身子尽力直起腰凑近连瀛。
“低点,再低点。”
幔布一点一点下放,直至连瀛和左明面对面。左明探头,泥土捏的脸蹭过连瀛耳侧,他用力一嗅,说:“是生人的味道。”
连瀛说:“神君想要什么?”
此地死过太多人,竟然孕生了左明的“场”,场里的东西随主人心意动作,在左明的场里注定受限颇多,而要想离开这里,就只能实现左明的心愿。
“手,左手,把左手还给我。”
连瀛劝慰道:“我去哪儿找您的左手?要是这里有,您早就找到了吧。”
“左手、左手……”左明哭道。
这左手对左思意义非凡?不,或许是左手被砍对左思打击太大,对于一尊神明塑像来说,什么能称得上是打击?连瀛在心里盘算。
悠悠长烟飘进连瀛肺腑,一刹那间连瀛思绪急转。
是了!没有什么比被崇拜自己、信仰自己的信徒砍断手更称得上是打击的。供奉的香火断了,神明塑像的手也被信徒砍断,身为神明,无信徒供奉,这才是左明最为在意的。
连瀛道:“神君若想要左手,不妨把我的拿去。只要神君不嫌弃,能为神君献上我的左手是我的荣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