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公走进收拾桌上翻倒的茶杯,探头看连瀛。祁凤渊紧了紧搂住连瀛的手,抬袖半掩住连瀛的脸,轻声道:“他没事。”
烛火在晃动间早已熄灭,舱内昏暗,船公动作利索地收拾好又再三叮嘱几句,才放心出了外头。
祁凤渊侧耳,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,滴滴答答打在船上,不急不缓,又像是何人在叩击木板发出的不规则声响。
万水重新燃起火烛,“呲”一下冒起的火焰让朱不辞心安许多。
朱不辞问道:“他没事吧?”
祁凤渊摇摇头:“不辞,横水镇三面临水,百姓也多以捕鱼为业,但偌大个镇子只有张顺一人敢出船越过横水,除了水流急,横水水域可还有其他说法?”
“横水水域广,又分浅水区域和深水区域。码头往前行驶七十多里就到达深水域,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。深水域水流急,但水产颇丰,经验老道的渔民常来此处。”朱不辞拿出地方志《海中杂记》翻了翻,“但就在几百年前,发生了些怪事。”
“哦?怪事?有多怪?”万水边问边探头去看。
“书中记载,三百年前,有一渔民捕获到一条奇异的鱼,据渔民所说此鱼是条即将成仙得道的鱼,呃……”朱不辞一目十行略过诸多夸赞这条仙鱼的描述,什么鱼身皎洁、鳞片十色光彩流转,夸得此鱼是天上有地下无,“总之,渔民放生了这条鱼,而这鱼感念渔民之恩,又知渔民之妻卧病在床,便将一块鱼鳞赠给渔民救人,不想渔民之妻用药后不到三日就能下床。这事儿传开了,引得众多人纷纷去深水区域,大家都想见识见识这条仙鱼,怪事就是在这时起的。”
朱不辞又翻过一页,“那些年这片水域常有船只相撞、人员落水的事发生,久而久之,就有人说横水是吃人的水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