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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朱不辞那一番话后,朱家修士们立即赶到界碑。

乌云翻卷,一股腥热的风拂过枯木与荒草。地上横陈尸体,入目尽是分离的头颅与身体,鲜血被雨水冲刷过,稀稀浅淡的红缓缓流淌。百姓死的死,逃的逃,留在界碑处的尽是些逃不动的老弱病残,皆被吓得瘫软在地。

朱延一脚踏过一位朱家修士倒下的身躯,不远处一名散发煞气的男人正与两人缠斗着。

朱延身旁一名修士惊呼道:“果然是张顺!”

朱延放眼望去,这周遭根本没有男童,为何张顺还能杀人?他低头打量死去的修士形状,像是问自己,又像是问他人,“断首?怎么会是断首?”

“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些?”连瀛在一旁好笑问道。

朱延闻言一顿,又听一声惊呼,抬头恰看见张顺一手成爪,生生将一名朱家修士的头拧断,那名朱家修士的头以诡异的角度向后折,狰狞的面容正正对着朱延,朱延瞧见他的嘴型动了动。

“救我。”那名修士无声地求救着。

张顺的上衣在打斗中爆裂,露出一身强壮的腱子肉,突起的血脉在铜色的肌肤下如蠕虫扭动。

剑光闪动,血色翻涌间,打斗传来好听的珠玉敲击声与闷哼声响,张顺一爪抓破了与他缠斗的黑衣人的脸颊,而此时,地上流淌的血液全都向张顺所在位置迅速流动。

连瀛脸色稍沉,心念一动,“孤芳”出鞘,横亘在黑衣人脖颈间,挡下了张顺的手。

“万水,回来。”连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