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带领他们避开人群,进了一户普通的宅子里。
他叫钱瑜,媳妇难产大出血没了,去年老父病死,眼下只剩他老母和幼女跟他一起生活。
老母在厨房熬药,整个房子弥漫着浓浓的药味,钱瑜直接带他们去女儿的卧房。
屋里到处是玩偶,衣柜里挂着各色小裙子,角落里有个木马,桌上摆着几样水果,钱瑜当真是把他女儿当掌上明珠宠着。
“这就是依依,您给看看。”
钱瑜撩开蚊帐,床上躺着约三岁的小女孩,面白如纸,身形消瘦,她睡不安稳,嘴里不舒服的哼哼唧唧。
栾芾只看一眼就不忍再看。
钱依依真的快死了,跟徐凌被怨气磨死不同,钱依依是寿元将近,她的气很平和,弱到几近于无,恐怕不久就会病死。
她能看出来,方肆自然比她看得更透彻,可他还是坐到了床沿上替小女孩把脉。
她很了解方肆,他不可能会对钱瑜谎称他能治愈,再待下去只会看到一个得知真相后悲伤到崩溃的父亲,她默默地退出了死气沉沉的房间。
院子里种了些蔬菜,角落里有个鸡圈,毛茸茸的小鸡仔在互啄嬉戏,一道墙,隔绝了生机和死路。
栾芾站了没一会儿,隐约听见方肆的声音,在说什么白芷什么川芎,夹杂着男人痛哭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