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肆正在庭中练剑,时而飞身攻打,时而退身抵御,行云流水,剑锋生风。
与初次见面时的装束不同,他没有穿隆重的外袍,而是换了一身白色长衫,长发像古代剑客那样用发带束成了高马尾,远远一看,就像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士从画里走了出来。
风拂树动,黄叶如雨,锋利的剑刃宛如闪电,白色的矫影宛若游龙,闪梭间,纷纷落叶在空中被一分为二。
栾芾和哑叔停下了脚步,舍不得出声打断这赏心悦目的画面。
她有预感,自己会记住这个画面里的他,很久很久。
方肆同一时间发现了他们,不疾不徐地舞完一式,把盘云剑轻搁在案上,指着对面那副明显是学生用的书案示意她坐。
栾芾心中不解,边走过来坐稳,边摊开案上叠着的几本书,微微一笑:“要做什么?”
他甩开衣摆坐下来,拾起自己案上最上端的那本旧书,眉目清冷:“上课。”
“……”
的确是上课,方肆从河图洛书讲到了道教五术,再讲到五行八卦、奇门遁甲等等,他一个十分惜字如金的人,讲起课来口若悬河,一口气从清早讲到了中午。
午饭是在书桌上匆匆解决的。
栾芾边含泪啃斋菜,边怨念地看着对面课外又恢复了沉默寡言的某人,心里十分郁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