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,在看到他用称得上残忍的手段逼问红萝后,栾芾觉得那段时间好不容易和他拉近的距离一下子就远了。
是她在心里主动推远的。
她知道自己是局外人,没有资格评判他的做法是否过火,可是亲眼见到那样血淋淋的场面,她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不舒服。
不过通过刚才那两个村民,她又清晰的认识到他对妖类的绝情和对人类的友善并不冲突,两面都是真实的他,而人是多面性的,就连她都不能违心的认为自己是个纯粹的好人。
那被单方面推远的距离,又被拉回来了。
栾芾想通了之后,迈开大步和他肩并肩,嘴角久违的勾起:“他们住在山里吗?为什么不跟山下的村民住在一起?”
方肆从沉思里回神,面色不变:“只有几户,祖辈都住在这里,习惯了。”
说完,他没有继续往前走,而是拐上了一条不成路的小道,好在这里没有带刺的藤蔓,走起来还算轻松。
走出几百米,他们停在一块地势较高的石头后面,下面是一片华丽得堪比皇帝行宫的建筑群,朱漆大门紧闭着,门外停了几辆在这个时代特别少见的四轮轿车,十几个或平常穿着、或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。
大门上是一个古木牌匾,那龙飞凤舞的“盘云观”三个大字特别有气势。
原著里,“方肆”出场的戏份都是在外面,所以没有关于盘云观外观的字眼,她在路上的时候想象了一下,以为是电视里那种古朴大气的道观形象,没想到实物是一个皇帝拎包就能入住的地方。
栾芾小小的震撼过后,小声问:“那些人是来找你的吧?你是要避开他们从后门回去吗?”
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大言不惭的冷笑话,冷傲的扬起下巴:“没有人能让我走后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