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再一次误入高及胸腹的草丛后,身边响起了一道冷然的声音。
“……原来你真的看不见。”
栾芾惊喜地四处张望:“你没走啊?太好了。”
他上下打量她,奇怪地问:“难道你不怪我刚才不帮你?”
她拨开杂草,笑着摇头:“这是你的自由不是吗?你没有义务帮任何人,即便你现在弃我不顾,我也没有道理责怪你。”
方肆的心情挺复杂的,从小到大,多的是求他施救的人,一旦他拒绝,别人也不管他有什么难处,只会一味埋怨他见死不救,她这话倒是新鲜。
他倒退几步,在黑暗中勾了个恶劣的坏笑:“那我先走了,你自求多福。”
栾芾没想到他不按常理出牌,急忙喊道:“等等!”
“怎么?你不是说我可以选择不帮你吗?你也说了你怪不了我。”
“你有不帮的权利,我亦有求助的自由,你帮和不帮跟我争不争取是两回事。”
“……你的话和你的人一样麻烦难懂。”
“那你同意帮我了?”
“我可没这么说。”
话虽如此,他把道袍下摆递到她跟前:“抓紧。”
他的衣袍也是黑色的,在黑暗里,他的肤色其实更为显眼,栾芾想起他刚才的捉弄,她大着胆子包住他的手,装傻:“这里?”
她的手柔软而温暖,肌肤相贴下,他微凉的手指被舒适的暖意所润泽,方肆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,瞬息后,他火速抽回手,大惊之下差点头发倒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