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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想了想,不确定地道:“我没见过司寇大人,有人说他廉洁勤政,有人说……”

她眼神里充满了鼓励:“没关系,你如实说,我不介意,他也不会介意。”

“……有人说,圣上当初年幼,司寇大人受先皇托孤,代政无可厚非,可如今圣上已经加冠,他却还把持朝政,不肯全然放权,他们就说司寇大人阴狠狡诈,霸政横行。”

栾芾心下一沉,他只说了司寇青四个字的好话,坏话却有一连串,可见他心里更认同后者。

她藏好心绪,笑颜依旧:“要不要听一听,我眼里的司寇青?”

校尉又带队巡逻回来了,路过他们身旁时步伐没有停顿,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这边。

少年心里失望,收回求救的目光,作聆听状。

栾芾当做看不到他想逃又不敢逃的小可怜样,不急不缓地倾述司寇青的仕途之路,说他阴差阳错当了探花郎的恼怒,说他中了状元却又不受封的无奈,说他在都茂处处碰壁的艰辛。

少年一开始浑身不自在的想逃,慢慢的,听故事听得入了神,当听到他为爱子丢失、发妻重病而愁白了半边头发的时候屏住了呼吸;听到他被下人背叛、喝了绝育汤又愁白了另外半边发时心生了怜悯,暗叹他是个重感情的人,没有世人说的那么狠毒,心下也就没原来那么讨厌他了。

日渐当头,栾芾正说到司寇青夜里思子,偷偷爬起来思索着爱儿的样子作画,就见校尉匆匆赶来。

这次校尉没有无视他们,他停在他们身后,先对她抱拳,再对少年说:“林燊,你父亲病故了,快回家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