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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糟的是,他被贼人培养成了禁军,用命去保护着致使他们一家离散的真凶的儿子。

思及此,栾芾心痛难当,恨死了老皇帝跟一众死士,望着眼前陌生的儿子,她又疼惜万分,压抑了十数年的思念喷薄而出,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,最终泪水决堤,忍不住呜咽出声。

此情此景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,守城的监门卫引起了小小的骚动,她手持通行金牌,瞧衣着是个他们得罪不起的贵人,他们不敢动作,只好派人前去请来校尉。

少年离她最近,见此,关切地问:“夫人,你怎么了?”

栾芾哭得更凶了,他不止面容肖似司寇青,就连声音,都太像他的亲生父亲了。

她情难自禁,失声痛哭,手脚发软,险些跌倒,少年连忙上前扶住,转头看其他人求助,同僚虽眼中含着八卦,却满面肃容的恪守岗位,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。

少年没有法子,只好扶着她远离了些墙头,本想带她坐在台阶上平复情绪,然后回岗戍守,可她泣不成声的同时,左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袍,用力抽也抽不出来。

监门校尉收到消息匆忙赶来,他认得她,看到闹事的人是中书令夫人,默了默,赶走报信的人,也不管少年郎求助的眼色,对守城的禁军呵道:“不许东张西望!”

随后,他带队离去了。

少年无法,只好一脸为难地坐在她身旁。

栾芾哭了足足一刻钟,把半辈子吃的苦头都发泄了出来,她接过月见递来的手帕,拭了拭眼角,嗓音沙哑:“抱歉,我失态了。”

少年恢复了自由,却也没敢走,只手足无措地摇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