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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她跟其他人说也就罢了。

谁不知道中书令家里大的孩子被掳走生死不明,小的以前又有言语障碍,夫妇二人还被下毒断绝了子女缘,她语气轻佻,这番话听似诉苦,实则阴阳怪气。

“……我的确不知道。”栾芾冷下了脸,“听说傅大人前几日刚纳了美,你不想生,还有旁人代你生,总归你都是嫡母,一样可以教养女孩。”

傅夫人笑意一僵,心里直犯恶心。

整个宴会上,栾芾没再和她说过话,专心的给女儿夹菜,帮女儿剥水果。

亥时席散,太后赏了燕笙好几样玩物。

殿外等轿中,她听见了点骚动。

傅夫人和其他两位面生的夫人聚在角落里,窃窃私语:“我爹好歹是七品,她一介商人之女,凭什么看不起我,凭什么次次给我摆脸子?凭什么奚落我?!她当我乐意贴她冷脸吗?要不是我夫君总叫我和她交好,让我跟她有样学样的,我多看她一眼都嫌眼睛疼呢!”

她最后一句带上了哭腔,那两位夫人连忙小声安慰她。

她没有指名道姓,但在场只有一人是商户出身,同样听见了动静的其他夫人有意无意地瞟向她话中的主人公,再默默的远离那三人:中书令夫人也敢惹,还是在宫里、在正主面前,这人坏不坏不知道,蠢是肯定的了。

小姑娘摇了摇她的手:“母亲,那位夫人为何在哭?燕笙能把手帕给她吗?”

栾芾微笑:“人的悲欢喜乐并不共通,为什么会哭,只有哭的人自己最清楚,有些人值得你给手帕,有些人却不值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