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芾的表情立时也变得微妙。
国子监祭酒,也就是国立学校的校长,这位大爷不仅跑到她这个私立学校来看热闹了,全程还各种嘲讽,而且这位祭酒大人姓蒋,他五年前顶替了李自铭成为国子监主簿,去年升为祭酒。
蒋蕴藉负手而立,朝他颔首:“听闻自铭兄在此授业,我还道自铭兄无欲无求,不喜沾染是非,现今看来,是我错估自铭兄了。”
李自铭淡淡地道:“我无心功名,在此舌耕,不过是腹中二两墨水尚带余温,谈不上让祭酒高估还是低看。”
栾芾看情势不对,笑着打圆场:“祭酒大人有所不知,先生淡泊宁静,是我三顾茅庐惹得先生烦不胜烦,且我院莘莘学子仰慕先生才学,先生慈善,不忍拂却,这才让我请出山来了。”
蒋蕴藉没接话,面无表情的招手,随从立刻牵马车过来。
“时辰不早,多有打搅,告辞。”
他踏上马车,一刻都不肯多待,马车摇摇晃晃地驶离书院。
这人从头到尾都没给过他们好脸色,栾芾转头看李自铭,想着要不要安慰他,就见李自铭反安慰过来,说了一句“他那个人就是这副臭脾气”,还让她不必介怀。
晚上,她欲向司寇青吐槽今天的事情,回到家里的第一时间收到了他被封为中书舍人的消息,并且八月十五有宫宴,她身为正三品官眷,可以入宫参宴。
她本来还怄着一股气来着,听到他升官的消息,气反倒消了。
怪不得堂堂国子监祭酒要来为难她一个弱女子,原来是司寇青要飞升了,他们拦不住,只能找到她这里来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