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离去时,他们交了五年的租金,又雇人定时来打扫,故而屋内一尘不染,屋中摆设还是他们离开前的样子。她恍惚间,觉得自己不曾离开过这里,只是如往常一样,送司寇青去上差后回屋,门上破破烂烂的门神又在提醒着她,在外历尽酸甜苦辣的那三年并非南柯一梦。
这三年她见过民间疾苦,也看到过雾凇沆砀雪山草甸的人间美景,受的苦也算值了。
她凭着记忆去库房里找出棋盘,等着司寇青回来,打算久违的和他对弈——这是在盛京才能拥有的闲情逸致。
天光昏暗,她点上了蜡烛,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在院子中,积了一层浅浅的白。
宫里设宴,这一夜,司寇青很晚很晚才回来,晚到她已经进了厢房睡下,对于他的归来无知无觉,翌日天蒙蒙亮,她听见动静迷迷糊糊地醒来,随后听到了院门关上的声音——他出门了。
以前他是编修的时候不用上朝,天亮了才去翰林院上差,现在他要持芴板上朝了。
以后,他们各自会更忙,相处的时间会越来越少,不过她和司寇青都不是沉迷于情爱而忽略了正事的人,再说老公升职了,这是好事,也算苦尽甘来了。
栾芾安慰好自己,起床去置办学院的摆件。
接连几天,司寇青都早出晚归,她常常等到半夜,直到困得不行了回房歇息时他都还没回来,早上倒是雷打不动的被他的关门声吵醒。
她心生一计,把衣裳都打包好,等了又等,终于在这天的傍晚等到了门口传来响动,她立刻把箱子和包袱什么的搬到房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