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言蹊从早上爬到天黑,终于拿到了灵星草。明月当空,完美无缺,照的邹言蹊满怀满眼都是一片清亮,身上污浊的血迹也没有那么可怕了。
他悬在天边,静静的赏了一会儿崖岸的月光,觉得这份孤高清冷,超然物外,除了自己再没人看得到,不免可惜。
不知道夏成风现在在哪里,宣州交战了吗?不知道夏成风听说安居粮仓被劫,有没有很生气,听说自己通敌,有没有很失望?
不知道夏成风在渝州听说侯府把他的亲事换给了夏成碧,有没有很伤心。
夏成风为什么不跟他说呢?他允许夏成风质问他,为什么把他忘了,为什么不守诺言,为什么屡屡退亲,为什么不爱他了。
其实,夏成风早就提过的。
夏成风第一次去渝州找他的时候,他就对夏成风说,他讨厌靖宁侯府的嫡子,讨厌他的联姻对象。他说他喜欢女人。
后来夏成风就再没提过了。
只说他被人退亲了,是真的被退亲了,说对方看不上他。
邹言蹊抓着藤蔓的手往下滴血,夜里风凉透了,但是粗粝的岩石还是灼热烫人,冰火两重天。
那天在京城,夏成风就在他怀里,也是像现在这样,手里全是血。
他以为他保护了夏成风,其实,夏成风又一次保护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