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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珍重。”

邹言蹊把字条折起来,在窗边招来一只落在屋檐下的灰色鸽子。

鸽子拍着翅膀过来了,落在他肩上。邹言蹊又展开了纸条。

他勾了勾嘴角,在后面加了一行字。

字条挂在鸽子腿上,跟着鸽子飞走了。邹言蹊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,久久不散。

门咚咚的敲了两声。俞寒端着酒案进来。

他们白天还在喜乐村,因着赤砂蛇危险,又事关重大,邹言蹊从前一日起就一直守着装蛇的罐子,直到今日俞寒从安庆县暗中调来一队兵,戒备森严,把守在放赤砂蛇的屋子外,邹言蹊又在门外布了机关,安置妥帖,才放下心来。

喜乐村距安庆县不远,他暂时离开喜乐村,到安庆县城修整,找鸽子联系夏成风尽快来处理后面的事。

此番自然还是住在安庆县的花街柳巷。

开门的时候,邹言蹊听见外面的欢声笑语,伴着咿咿呀呀的唱曲声,俞寒则蓦然看见了邹言蹊脸上直达心底的笑意。

俞寒愣了愣。

邹言蹊很爱笑,总是一脸玩世不恭,又风流又浪荡,是京城里标准的纨绔样子,只有在村子里讲课时,讲到危急之处,能稍作收敛。

但是邹言蹊又十分冷淡。共事这段时间,俞寒感到邹言蹊做事非常认真,对任何事都一副胸有成竹、举重若轻的样子,也确实事事都尽在他掌中,让村民又爱又敬,十分信服。

只是,也像所有关于邹世子的传闻那样,他万事不留心,过眼云烟,一过即散。

邹言蹊很爱笑,但是,从来笑不达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