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我今日帮你洗净嫌疑,你来日就不会是皇帝的眼中钉吗?”苏满楼反问道。

这句话显然也刺激到沈斌,他忿忿道:“狐死狗烹,当日我为他登基相护,到最后家破人亡,这厮却卸磨杀驴!”

苏满楼紧闭双眼,心中厌恶至极,多年前为了侯府那所谓的尊荣,连自己的老丈人也可以出手相卖,后来屈于翰林院权势,对林月母子之死忍而不发,沈斌此人,便是为了所谓的“晋安侯”名号和面子,即便牺牲所有,也要维持。

可以说,他现在的下场全是咎由自取。

沈斌又看向苏满楼,眼中迸发着希望:“还好,还有你小满,即便你再怨恨我,可我们都有割不断的血肉亲情,你永远都是侯府世子。我知道太子倾慕于你,他也向我侯府下过聘书,虽为侧君,但他对你一向呵护有加,必不会亏待你。你只要嫁入皇宫,来日太子登基,我们沈家永远都是国丈,沈氏满门荣光指日可待——”

“够了!”苏满楼怒喝一声,他揉着额角的青筋,压住眼中暴风雪般的杀意。

谁知沈斌却越说越激动,斥责道:“你还记着那顾清辞吗!那忘恩负义的狗东西!我沈斌对他可以说有养育之恩,还认他为义子许他去学堂读书,天天纠缠你和你不清不楚也就罢了,谁知这猪狗不如的家伙竟暗中逼疯阿月,若不是他死了……你!”

“砰——”地一声,沈斌身旁的茶盏碎裂成渣,苏满楼一身红袍飞起,脸上是滔天的怒意,他勾起一丝残忍的邪笑,“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弑父?你再骂一句清辞试试看?”

沈斌呆愣地看着那破裂的茶盏划破了自己袖袍,在惊惧交加间,他看着怒气冲天的苏满楼,真的相信他会不顾情面地杀了自己,终于还是冷静下来,转变了语气:“不提他,不提他。我只是,只是——”

苏满楼收起掌风,转身丢下一句话:“我会帮你洗脱嫌疑,届时你把我娘的遗书原封不动还给我。不然,别怪我心狠手辣。还有,此事之后,你是死是活,都别再找我。”声音已是疲倦之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