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一瞬,先前还氤氲的酒气便醒了大半。
孟清然差点咬到舌头,“你说谁?”
“回殿下,是李大人。”下人犹豫道:“大人莫不是来接李少夫人回府的?”
孟清然怔愣了片刻,随后蹙眉道:“去告诉他,沈观衣吃醉了酒,已经歇下了,明日待她醒来,本宫亲自派人送她回府。”
“可、可是殿下……”下人苦着一张脸,“李大人已经朝着厢房过去了。”
‘噌’的一下,孟清然猛地掀开被子,双目圆瞪,“谁让他过去的!”
下人支支吾吾,心中发苦,“殿下,李大人不但递了拜帖,还拿了您的令牌,奴才不敢不放人啊。”
孟清然与李鹤珣往来许久,先前为了以示诚意,她的确是给了他一块令牌,而那令牌的作用便是,若有急事可不用通传入府。
没想到眼下他第一次用,便是用在去见沈观衣身上。
孟清然顿时慌张道:“快,快去告诉宋淮,让他赶紧离开。”
夜里更深人静,整座府邸都笼罩在乌沉之中,时而下人提灯走过,但不过片刻又只剩下莹莹月光,勉强能看清前面的青石路。
长靴踩过泥泞,停在西边厢房的屋檐下。
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打开,屋内昏沉沉的,隐隐能听见内里,从床榻之上传来的摩挲声。
欣长的身躯立于门中,他身后皓月当空,雨水正滴滴答答的从屋檐往下落,在落入地面溅起细小水花的同时,李鹤珣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。
他迈着缓慢的步伐,在昏暗中朝着床榻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