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眉目一拧,将仍在酣睡的沈观衣从床上薅了起来,“沈家不曾教过你晨起时的规矩?”
丈夫上朝,妻子应当起身伺候梳洗。
“沈观衣。”
沈观衣柔软无骨的靠在他肩上,呼吸均匀,不像要醒来的样子。
李鹤珣薄唇紧抿,口中振振有词的说着事关规矩礼法的道理。
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一而再的被人打破,他不适,也不认同。
沈观衣耳边嗡嗡作响,脑袋昏沉的掀起眼皮,在瞧见李鹤珣冷漠的眉眼时,以为还在那档子事里,她压下不耐,迷糊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,“差不多行了啊,再闹我就要生气了。”
说罢,她又往他怀中钻了钻,手臂挂在他的脖颈上,下意识去揉捏他白皙的后颈,嘤咛了一声,“腰还疼着呢。”
裹着规矩礼法的声音戛然而止,李鹤珣身子僵硬,嘴角平直,忽地想起昨夜沈观衣哼哼唧唧的哭了半晌,眼下也才刚睡过去不久。
他深吸一口气,方才因羞恼而升腾起的怒意渐渐消散。
半晌后,他低头瞧了一眼再次睡过去的少女。
闹得倒是凶,可真真到了时候,又哭着喊着拒绝。
李鹤珣动了动唇,终是什么都没说,将人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回床榻,自个儿起身。
梳洗一番之后,时辰已经不早了。
襕衣加身,他拿好折子便要出门,余光透过纱帐的缝隙瞧见了一抹搭在床沿的白腻。
李鹤珣顿时蹙眉,上前将沈观衣的手臂放入被中,末了又轻柔的替她捏好被角,抬眸时正好对上她白净的小脸,眉目顿时柔和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