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铭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:“对!好像是这样,我不知道界线在哪里。”
田路一副“果然是这样”的表情:“你记不记得上学的时候,有一次,一个转学来的女同学很不适应新的环境,你有次看到她偷偷哭,就特别热心地每天陪她上下学,还帮她辅导功课?”
“好像有这么回事。”方铭依稀有点印象。
“那时候,大家都以为你喜欢她,包括那个女同学。”田路回忆着那时候的事情,轻笑道:“只有我知道,你小子就是单纯地心软。”
说到这里,田路想起一件趣事,哈哈笑了一起来:“你还记不记得,那个女同学有个异地的男朋友,有一次来看她,女同学还特怕你受伤,特地让我陪着你,谁知道,你跟她那男朋友一见如故,马上就交上了朋友,哈哈哈哈……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女同学和其他同学不可思议的表情。”
方铭已经不记得细节了,他好奇地问着当年的见证人:“那时候我也担心她到睡不着,一想到要离开她就难受,知道她心里有别人就生气吗?”
田路的笑容还没完全从脸上撤下,听到方铭的话,表情僵了一下:“你对那个普通同事是这样的吗?”
方铭点点头,解释起来:“他的身世非常特殊,身边没什么人关心他,如果我不在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又自嘲道:“说不定人家觉得我不在,他过得挺好的,所以巴不得我快点放过他,”他苦恼地挠了挠头:“但是我就是放不下,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吧。老马总说,放下助人情结,尊重他人命运,我一个劲塞给人家的东西,对人家说不定是有毒的……”
田路:“老马是谁?”
方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语气越来越沮丧:“你说的界线,我也划过,时刻都要提醒自己,他不需要我这种昙花一现的关心,所以哪怕很想对他再好点,也不能表现出来。”
“我也说过等我走了……”方铭抬头看田路似乎越听越迷糊,改了下说法,“等我离职了,告别的时候,让他把我忘了,可一想到他心里还记着那小子,我就气得要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