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撑满了他的胸腔。
他想起自己那个关于“异物入侵身体”的比方,仿佛看到宙的脑中长出了肿瘤,心里突然像被什么猛地刺了一下,疼痛起来。
他无意识地伸出手,按住自己的胸口揉了一揉,脑中却高速地重新梳理着关于宙头疼的一切。
自己见到宙疼的最严重的一次,是他送自己回去那天,那一天发生了什么?
准确的说,那一天回收站发生了什么?
答案就摆在面前,但因为自己当时的关注点全放在是去是留的问题上,他忽略了——晓菲姐20也是在那一天利用世界线重合的机会,回到了回收站!
晓菲姐20是个记忆者!
顺着这个思路,方铭又回想起张晓菲20第一次来到回收站那天,那天宙也头疼了,但是自己以为只是简单的操劳过度后的疲劳。
方铭抽了自己一下,这么明显的关联,自己怎么完全没注意到。
宙被他的举动惊动了,转头狐疑地看着他。
方铭心情复杂地看着宙,尽量显得不急躁地问:“你刚才说,你的头疼可能跟记忆者有关,也是刚刚推测出来的吧?”
宙眼神变得犹豫,半晌才点点头:“一年多以前,那个监狱,我记得。”
他说的是老马追踪的那个犯人,看来老马的直觉没有错,那天来到回收站的确实是那个记忆者。而且宙过了一年多仍能记得,一定是印象深刻。
方铭点头,跟他一起分析:“我们送晓菲姐20回去的时候,你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,说明记忆者出回收站对你没影响,但是她两次进入回收站你都有反应,所以我们可以假定,有记忆者进入回收站的时候,会引起你的头痛反应?”
宙用一种类似心虚的表情看了他一眼,方铭心头一沉:“还有什么瞒着我?”
这个语气眼看又要引起宙的自闭了,方铭立马赔笑:“大少爷,不是不是,小王子大少爷,事关老马的案子,你就帮帮忙吧。”
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要寻找那个犯人,宙是不会跟他讨论自己的头疼的,他不喜欢方铭婆婆妈妈地总问他,但好在,他愿意协助方铭管别人的事。
宙考虑了片刻,才不情不愿地说:“我靠近张晓菲会难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