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尘眉梢微弯,眸中露着点点笑意:“师兄师姐待我如亲弟,我自然时时记挂着。”
“就你嘴甜。”季容笑着,从药篮里摸出一个灵果,“给,师姐也送你一个果子。”
“谢师姐。”
容尘接过,注意到季容还提着药篮,遂道:“师姐这是在采药?这等小事何不让弟子来?”
季容扫了眼篮子,回答他:“这几味药材金贵,须得千万小心不能伤着碰着,但凡损坏一点药效都会随着灵气流失。阿月外出历练未归,峰中弟子做事我总不放心,还是自己来安心。”
她望向草翠树绿的周遭,轻轻吸了口清新混着药香的空气,十分满足:“顺道也出来看看景色,近日炼丹闷在丹房,实在枯燥无趣了些——话说你下凡可有遇到什么有趣事?与师姐说说?”
季容估计是真的在丹房闷久了,急于找些乐子事听听以解烦闷。容尘想了想,遂将下凡所经历发生之事删删减减,挑了些能讲的讲与她听。
二人坐于药田旁,以灵力隔开蚊虫叮咬,一边吃着果子一边讲着凡间见闻。
季容托着下巴听完,皱着眉头颇有感慨:“一个冷血杀手,一个江湖侠客。一个为报仇,一个喜自由。那帝王好生不讲理,不顾人姑娘意愿强行圈养于宫中,与那困于笼中任人观赏的雀鸟有什么分别?”
“所以她们才会逃。”容尘道,“那叫残月的姑娘虽香消玉殒,但那叫奚梧的姑娘却是幸运,躲过了丧失自由老死宫墙的结局。”
季容咬了一口桃:“倒是那将军家的幼子,年纪轻轻便奔赴战场保家卫国,当真厉害勇敢。”
容尘没见过乐桓样貌。
初见那时他眼盲,别说乐桓被发糊脸看不清,就是好生生站在他面前,他看到的也只是一个喘气儿的人形发热体。后来再见对方带着面具,他虽察觉到面具有异心生疑惑,却也只将这一切归咎于他徒弟在面具上做了什么手脚。至于目的为何,他也懒得去猜。